“求求你,求求你,爸,爸你不要卖我,不要把我卖给老男人……”
颜若冰被噩梦惊醒,全身冷汗,眼睛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十分不适,闭了闭眼,又缓缓睁开。
完全陌生的房间,奢华无比,金闪闪的好耀眼,这里不应该是她这种身份能呆的地方,她这是在哪?怎么回事?
她这是哪里……
动了动身体,浑身上下酸疼无力,像是被轮胎碾过一般,身下某处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。
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浮现,她回家被父亲逮住。
二话没说就先来了几个耳光,然后对着唯唯诺诺的她说:“赶紧洗个澡换身漂亮点的裙子,老爸去给你找个好男人!”
她的父亲是个赌徒,这些年到处借钱欠下了巨款。
她这几年每次放学回家了就去外面兼职,为了兼职得到那点生活费连晚自习都不上了,并且很悲剧的被留了一级。
每次回家都忌惮着父亲,担心赌徒作祟的他会把主意动到她身上来。
从十四岁到现在,几年了,她如今十八岁了,他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。
可是,她昨晚不是趁着父亲去上洗手间的时候跑了吗?
为什么现在会躺在这陌生的房间里?
“啊啊啊!”男人精瘦结实的手臂不小心碰到她,吓得她尖叫连连,她才意识到这床上不止自己一个人。
“吵什么?大清早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如钢琴曲一般优雅动听,可对颜若冰来说就好比冰刀刺在她身上。
她挣扎着起来,无力的身子不听使唤,眼看着就要栽下床。
“你是猪吗?”男人不开心地坐起来,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床上。
颜若冰傻瓜一样瞪着男人,心一下缩起来。
好帅气的男人。
不对,现在不是看男人帅不帅的时候,她七手八脚抓过被子将自己圈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挣扎着小心翼翼地下了床,站在一米之外看着一脸烦躁的男人。
司徒翰聿看了看只着四角裤的自己,扯过床边椅子上的大浴巾围住下半身,利落起床,看都没看一眼颜若冰,直接朝浴室走去。
颜若冰气得全身发抖,捡起地上的衣裙匆忙套上,朝着浴室追过去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了底气,因为怒火中烧。
司徒翰聿站在蓬头下淋着雨,精短的黑发打湿后,有几缕刘海飘落在眼帘上,显得他很性感。
“我在问你你是谁!”颜若冰冲过去,站在一米之外瞪着他,“为什么我们会睡在一起?为什么我的身体会……”
“你的身体会那么酸疼无力?”
轰的一声,颜若冰只觉得有人在她脑子里扔了炸弹,炸的她眼瞎耳聋。
“第一次是累,等你以后习惯了,就没做昨晚那样累了。”
司徒翰聿拿过香皂朝身上摸着,抬眸看着她,“小姐,你一直盯着我?是想看美男沐浴,还是想帮我洗?”
“……”颜若冰站在抖索起来,双腿无力极了,一下便朝地上跪了下去。
司徒翰聿皱眉,声音冷漠:“不至于吧?”因为他上了她,就这么感恩零涕?
颜若冰死死瞪着他,好像他是她的仇人一样!
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,“变……态,恶……魔,混……蛋,人渣……”
“你是在骂我?”
该死的男人!她不是在骂他,难道是在夸他!
“我希望你去死!混蛋!”
她终于找回话语权,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,浴室里烟雾缭绕让她喘不过气,她担心自己的哮喘会发作,扶着墙壁站起来。
司徒翰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凉了又凉,蹦出一句话:“小姐,昨晚你不是自愿的?”
“自愿你的头!我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!”喊完,颜若冰哭了。
司徒翰聿站在那盯了她一会,觉得她不像是做戏,关掉热水器,扯过浴巾围上,径直出了浴室。
颜若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,就听见男人好听却可怖的声音。
男人是在跟什么人打电话。
“该死的,到底怎么回事!她说她昨晚不是自愿的,你们怎么办事的!”
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,惹得男人更加不快。
“该死的废物!我司徒翰聿什么时候需要强女干一个女人去生儿子!”
“……”颜若冰风中凌乱,什么生儿子!谁要给他生儿子!他是个什么东西!
男人挂下电话,以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“所以说,昨晚你不是自愿的,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上你?”
颜若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她应该像个泼妇冲过去撕碎男人的,可是看着他那可怕的样子她却不敢。
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进,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将她提起来几分。
“请你认真的回答我,如果你有半句废话谎话,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!我会让你下半辈子坐牢坐到死!”
颜若冰摇着头,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,她疼得一张脸皱成一团,哪里还有力气说话。
司徒翰聿一想到这个女人是个陷进就窝火,一把将她推到地上,拿过自己的衣裤快速穿上,最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出了房间。
颜若冰的脑子呈空白状态,突然冒出一个疑惑:他刚刚不是在洗澡吗?他刚刚朝身上摸了香皂,他洗澡都没洗完,就这样出门了?
这个男人有病吧!
颜若冰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司徒翰聿有多恼火、烦躁。
他出了房间门叫来保镖死守房间,冷冷吩咐:“给我看好房里的女人,如果让她逃了,你们的脑袋全都别想要了!”
他如同一团火经过酒店长廊,刚要上电梯就被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给拦住。
“喂!你上了我女儿不给钱就想跑吗?”颜向荣一副自以为有底气的看着司徒翰聿。
刚要伸手拉人扔开的司徒翰聿止步,将颜向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。
房间里那个女孩跟眼前的老男人根本不像,“谁是你女儿?”
“喂!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,我看着你从我女儿那间房里出来的,怎么吃了就不认账了?”
“谁恶心?自己女儿跟人家上了床,你作为父亲守着要钱?你把你女儿当什么?货物?”
司徒翰聿松了松领口,掉头朝回走。
“你这小子人模狗样的竟然不给钱!”颜向荣朝他追上去。
“司徒先生好。”保镖朝司徒翰聿礼貌鞠躬。
“把这个老男人给我带进来!”
容不得颜向荣反抗,两位保镖拖着要跑的颜向荣跟着司徒翰聿进了房间。
颜若冰被大力的开门声惊醒,朝门口看去,就见那个男人如地狱撒旦般回来了。
而自己的父亲狼狈的被人拖了进来。
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傻傻的看着,也不想去想这是怎么回事,她下意识想反驳昨晚的事是父亲一手造成的。
司徒翰聿走到颜若冰面前,冷冷问:“他,可是你父亲?”
颜若冰瘫坐在地上,努力昂起头才能看清楚好高的男人,呆呆的点了点头。
“父女俩合伙算计我,很好,好的不能再好!”他只不过是打算和白医生检查好的女人上个床播下种,就被人钻了空子!真该死!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颜若冰震惊不已,备受屈辱,她被他夺走了初次,竟然被指控!她都还去指控他!
因为她知道,她如今指控这个男人,就等于在指控自己的父亲,她不想去承认这是父亲所为。
司徒翰聿看着颜若冰一副欲哭的样子,刚要骂,裤兜里响起的手机打断了他。
“喂?”他很不耐心,来电显示都没去看。
“司徒先生,我是白医生……很抱歉,昨晚我给您发的房间号发错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司徒翰聿无言以对,有种被人拿着大锤砸在头上的感觉。
那头的白医生还在继续说:“给您送去的代孕女人昨晚一直在号房间,可是我给你发送的信息少了一个8……”
“该死!”司徒翰聿掐断通话,已经没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!
所以现在,是他走错了房间上了人家女孩!
他低头看着长得白净清秀的颜若冰,那身段纤瘦柔软,撇开怒火,他对她的身体其实很满意。
可她不是那个代孕儿。
她也没有算计他。
颜若冰被盯着全身不自在,眼神倔强地看着他。
“起来吧。”沉默了一会,司徒翰聿的声音冷静了不少。
“混蛋!”颜若冰立刻骂过去。
司徒翰聿皱眉,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。
颜若冰不知道他接的电话说了什么,只是感觉到他周身的怒火少了许多,人也勇敢了不少。
“放开我爸爸!”
“你爸爸?”司徒翰聿盯着她,手朝后面指了下,“就那样的,配当你爸爸?”
如果他没猜度,眼前这女孩是被自己的父亲给卖了!还搞不清楚状况。
“他是那样的人,不需要你点评!你这样不顾人家意愿夺走人家……的人,就是混蛋恶魔!”颜若冰晃了晃站起来,迎着他狠狠地骂着他。
“我恶魔,那他呢?”司徒翰聿朝保镖招了招手,保镖压着低下头不敢出手的颜向荣到身边,“他是什么?请问。”
颜若冰看向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自己的颜向荣,整个人如筛子般抖动起来。
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父亲会这样对她。
“我如果都是恶魔的话,你的父亲猪狗不如!”冷冷下了评论,司徒翰聿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朝颜向荣脚前丢过去。
“不是要钱吗?卖了女儿来讨债,天经地义的事,里面有一百万,拿着赶紧滚!”
颜向荣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颜若冰,不顾她乞求的眼神,二话没说蹲下身拾起金卡,光看着这金卡就已经兴奋不已。
颜若冰心碎成渣,抱着最后的期望,“爸爸,我求你,我求你别拿这个钱……”
“冰冰,你又不是知道爸爸现在的情况!对不起了,冰冰。”颜向荣拿了金卡就急匆匆跑出了房间。
“爸爸……”颜若冰再一次跪在了地上,掩面哀哭。
她就这样被自己的父亲卖了,如果父亲不拿对方的钱,她还能骄傲的去控诉眼前这个男人,她还能为了自己的清白上法院告这个男人,可是现在她就是一个货物!
她没有任何资格去控诉任何人!
司徒翰聿看着颜若冰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心情无端端更加不好了,粗鲁的扯掉衬衫上面几颗扣子。
偏头瞪着两位面露不忍的保镖,“还不给劳资滚!想掉头吗?”
“……”两位保镖灰溜溜跑出房间,轻手轻脚关上门,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回过头盯着坐在地上哭的颜若冰,没好气道:“哭什么哭,又不是要你了命!”
他不说话还说,他这一说话,她哭得更加厉害。
他是不会知道她的心情有多哀伤,被自己轻声父亲卖了比要了她的命有多大的区别。
“哭哭哭!烦死了!”司徒翰聿一脚踢开旁边一张椅子,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,“去查一下昨晚要进房间的男人是谁!”
妈的,他很烦躁!
“等下!”
“司徒先生,我随时等待您的吩咐……”
“把白医生给我叫过来,立刻,马上!”
“是是是,属下马上通知白医生过去。”
“房间!”
那边的助理已经汗流浃背了,原来司徒先生是进错了房间,上错了女人,这可完蛋了!
他为那位不知名的女孩祈福……
“你到底哭够了没有!”
“呜呜……”颜若冰一点都不想理眼前这个男人。
“妈的,再哭劳资把你从窗户扔下去!”司徒翰聿接近疯狂的吼声。
颜若冰打了个冷颤,一脸泪痕抬起头看着他,她真的很怕他,他此时此刻在她眼里就像个失控的样子。
“把你的眼泪擦干!烦死了!”
“……”
“听不懂我说的话?擦干你脸上的泪水,丑死了!”
“……”
“妈的!”见她没反应,司徒翰聿黑着脸蹲下身朝她伸过手去。
颜若冰吓得身子一颤,尖叫:“不要打我!”司徒翰聿僵住,伸过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司徒翰聿皱着眉打量她。
“你父亲经常打你?”
颜若冰摇头,哭着朝墙壁移过去,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壁里躲起来。
司徒翰聿揪着眉心看着她,算是明白她的反应了。
这女孩恐怕有恐惧症吧,一遇见悲伤难过的事就想当乌龟。
“呵!”他轻笑了声,起身朝酒柜走过去,真是有点意思,两个心理不健康的人打了一炮!
半个小时后,白医生出现在房间里,小心翼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悠哉喝红酒的司徒翰聿。
“她在那边,你去看看她符合代孕儿条件嘛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司徒翰聿放下酒杯朝白医生看过去,“她应该有些心理上的疾病,你研究一下。”
“好的,司徒先生。”白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轻手轻脚朝躲在墙角的颜若冰走过去,蹲下身。
“小姐,我是医生,我给你看看身体,好不好?”白医生的声音很轻,当了几十年的医生让他很能把握说话的语气。
颜若冰怔了怔,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看白医生,她不小心看到白医生身后方向的男人,慌忙地摇头。
白医生注意到颜若冰眼神的变化,亚历山大朝身后站在那的男人说:“司徒先生,您现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?”
“……”司徒翰聿脸一黑,就要发飙。
白医生连忙说:“这位小姐现在很怕您,您回避一下我才能进行检查,为了您宝贵的时间还希望您能移驾。”
司徒翰聿默了几秒钟,“五分钟。”说完转身走出房间。
五分钟后,白医生走出房间站在司徒翰聿面前无辜极了。
“司徒先生,那位小姐不肯配合……”
司徒翰聿看着白医生脸上手臂上的抓痕,“你怎么着她了?”
“我就是想给她采点血,回去化验一下,她就变成了疯……”婆子两个字被白医生吞了回去,“我觉得那位小姐太防备了,暂时没法给她检查,要不等过几天吧?”
“过几天?”过几天他要去英国一趟,哪里有时间盯着她。
他现在就想马上测验她能不能当代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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